温特斯哑然失笑,他给预备学员耐心地解释:“军队有很完善的制度,不会因为失去一名统帅而瓦解。就算我真的阵亡,指挥权也可以向下延递,梅森保民官、切里尼保民官都可以接替我指挥作战。”

“阁下!不要提那个词!”侯德尔捂起耳朵,表情变得扭曲而痛苦,仿佛正在竭力把“阵亡”一词从记忆里面抹去。

“不一样的。”侯德尔拼命摇头:“不一样的。”

温特斯注视着侯德尔——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部下有过这样的谈话。

不必他人提醒,温特斯自己就能感觉到,他在军中的地位正在变得微妙。

他不像安德烈,战士们畏惧安德烈,又想要讨好安德烈;

他也不像梅森,战士们一点也不怕梅森,但是他们爱戴梅森。

心底里,温特斯隐隐羡慕他的同伴,因为他所感受到的目光和梅森、安德烈以及其他所有人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他不怀疑,他的战士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前赴后继、死不旋踵;

但是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大家永远没有办法像同安德烈、同梅森那样亲密地同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