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权势滔天的二十七臣工,伺候朱翊钧一个人读书,皇帝读书,连书页都不用翻,自然有展书官翻动,伺候朱翊钧读书的还有侍读、侍讲,负责铺纸、研墨,记录讲筵学士们的一言一行。

读书连个笔记都不用做,只需要听就可以了。

讲筵学士进殿,朱翊钧还得站起来回礼,之后才能开始讲课,讲的内容是四书五经,讲筵学士各有分工,都是把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喂到他的嘴里去。

张居正也没闲着,更没有神游天外,而是极为认真的在看着朱翊钧学习。

张居正,没有政治继承人,他也不能有,他朝纲独断,要是有政治继承人,李太后就该寝食难安了,废一个高拱是废,废一个张居正也是废。

对于李太后而言,维护皇帝专管,就是李太后的职责。

张居正的继承人有且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月台之上的皇帝,所以,他在很用心的教导皇帝向学。

朱翊钧也确实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他听着听着,逐渐琢磨出不对劲儿来,他忽然开口说道:“停一下。”

“元辅,朕有疑惑。”朱翊钧对着张居正问道:“这几位讲筵学士,讲的明明都是一句话,却各有各的见解,朕到底该听谁的?”

“《论语·为政》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