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烈王学士说是:如果钻研异端学说,危害极大;陈谨学士说:批判不正确的言论,祸害就会被消灭了;翰林院编修汪镗孙说是:攻击跟自己观点不一致的言论,这样很危险。”

“元辅,此句,究竟何解?三位大学士一句话,三个意思。”

小皇帝问的这个问题,一时间把张居正都给难住了。

比武定胜负易,而以文会友则难分高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是这个道理。

文人自古相轻,孔夫子的一句话,一千个读书人,就有一千个孔夫子,各种注解版本层出不穷,各家各派甚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谁对?谁错?听谁的?

无论此刻张居正说听谁的,都把另外的学士给得罪干净了,张居正倒是不怕得罪人,他要是怕得罪人,就不想着推行考成法了。

考成法就是给百官们套笼头,甩皮鞭,给百官们定绩效考核,最是得罪人。

张居正在思索,怎么教好皇帝。

张居正沉默了片刻说道:“臣以为,攻,攻读专事;异端,非圣人之道而别为一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