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朝陈宴和周棠扫了一眼,自觉的借故出去了,给周棠和陈宴二人留了空间。

他知道的,陈宴如今得的是心病,而周棠就是他的心药,要让陈宴彻底的从回忆里走出来,那就只能靠周棠来引导。

他也愿意相信即便两年过去,周棠依旧会是个心软而又善良的人,不会再在这个时候对陈宴落井下石,所以,他也愿意冒险一次,让周棠和陈宴在这个时候单独相处,也孤注一掷的,给陈宴一个释然与放过他自己的机会。

待得江枫出门离开,陈宴便低着嗓子朝周棠说:“先坐吧。”

周棠扫他一眼,并没拒绝,随即就着他病床旁的椅子坐下,低声说:“陈宴,我这个人,其实说温柔也不够温柔,说优秀也不够优秀,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如果真论及般配来,我配不上你。另外,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你一直没忘记我,一直对我心存执念,或许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你偏执与霸占的性格在作祟,又或者,是因为你高中三年习惯了我对你的好,所以突然失去我的围绕,你就不习惯了而已……”

周棠这番话,算是发自肺腑。

这一次,她是真心打算来和陈宴和解的,从而,彻底的,彼此放过对方。

奈何她的后话还没完全道出,陈宴便低沉沉的打断,“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也没有什么偏执的心理在作祟,周棠,高中三年,我虽没对你表明过心意,但我对你的特殊,你一点没感受到?”ъiqiku

周棠下意识的噎住后话,眉头皱起,没说话。

陈宴满目深沉的盯着她,情绪也因她突来的沉默稍稍有点起伏,“怎么不说话了?我高中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我从小就跟着我妈东躲西藏,过着朝夕不保的日子,我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抗拒与防备,除了江枫之外,我没结交过任何人,在进入育明高中后,我在班上冷漠孤僻,对任何人没好脸色,班上所有人都不敢和我接触,也没想过和我这种人接触,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