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边说,边冷眼打量谢朗。

不得不说,他天生有种上位者的沉稳,当日他和妹妹在陋巷被药店掌柜刁难,她一眼便看出这眉眼精致的少年不似穷家小子。

虽然衣着破旧,但眼神清朗,当时还在揣测,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外宅所出。果不其然,谢朗生母委身启献帝后身怀六甲被迫投河,后来被救,碍于生活,确实给人做了外宅。

证明她当时眼光毒辣,能凭直觉窥得层层掩盖的真相。

而再看谢文茵,自幼在锦绣堆里长大,带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这份天真是天潢贵胄养尊处优的底气,也是云泥之别的证据。

就像她今日及笄,本该穿得庄重大方,但却选了一件银朱色素绫短袄,配了条浅金色百蝶穿花闪缎裙,蹙金云履、南珠耳坠,说不出的风流俏丽,带着点不畏人言的自信。

这样气质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本就不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陆夭想到当时她一度还觉得,谢朗跟谢文茵也未尝不可的时候,不免质疑自己的荒谬。

什么锅配什么盖,老话儿虽然有些粗鄙,但确有它的道理在。

谢朗被陆夭那句话一拦,面色微微有些沉郁,他径直看向谢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