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夜要比北地的夜热闹许多,此刻能隐约听到低低的虫鸣声,像是缠绵低婉的小夜曲,催人入眠。

邵明渊翻了一个身,过了片刻又翻到另一个方向。

肋下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伸手按了按不见效,便随它去了。

曾有人问,上了战场的人,是不是就习惯了杀戮?

他不知道别人如何,可他从不曾习惯过,只是,不得不举起刀剑。

就好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算旧伤好了添新伤,他依然会疼的。

没有人会习惯痛苦,只是……习惯了忍耐。

邵明渊想,明天他要去寇尚书府,见一见那位舅兄。

有了这个念头,他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