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容长公主意味索然摆摆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冬瑜欠身行礼,出门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池灿大步流星回到自己住处,抬手扫飞了边几上的一只描金美人斛。

跟在后面的小厮桃生飞起把价值不菲的美人斛抱在怀里,暗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把抢救下来的宝贝放到离池灿最远处,这才走回来,腆着脸笑道:“公子,您喝茶吗?”

“不喝!”池灿抬脚走至桌案边坐下,把一直攥在手中的画平摊开来。

长公主撕起画来毫不留情,这样一幅几可乱真的鸭戏图放到外面千金难求,此刻却四分五裂,犹如被五马分尸了一般。

池灿一点点把撕成几片的画拼凑在一起,抬手轻轻抚了抚裂痕处。

桃生站在一边,很明显感觉到主子的不开心,悄悄叹了口气,开口道:“公子,您要是喜欢,小的去古玩市场寻一寻,说不准能碰上乔先生的真迹。”

“不必了。”池灿断然拒绝,目光落在画中断桥处,深沉幽暗,令人看不透情绪。

桃生伸着脖子看毁坏的鸭戏图,暗暗替主子抱不平:长公主未免太不近人情,主子不小心弄污了乔先生的画,唯恐长公主不开心,特意前往嘉丰求画,结果画求回来了,长公主毫不犹豫就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