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潇静默片刻,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以胜为败,对敌诈降;以败为胜,对内定心。”

华瑶附和道:“为将之道,勿以胜为喜,勿以败为忧。”

“我父亲刚打完仗,”谢云潇倚着树干,闲聊一般随意地说,“他此次来京城,一是为了述职,二是为了核对军饷。”

华瑶一拍大腿:“京城早有传言,凉州、沧州的军饷账目不对,原来这是真的吗?”

谢云潇并未透露真相。他只说:“无风不起浪。”

“那怎么办呢?”华瑶感慨道,“十万之师,日费千金,军饷亏空,无异于釜底抽薪。你爹来京城讨薪,我爹要是拿不出钱,咱俩的爹都得头痛了。”

谢云潇的笑声轻不可闻:“你爹?”

华瑶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口误,应该说……我父皇。”

她咬文嚼字地重新讲了一遍:“令尊来京城核对军饷,我父皇应当会彻查此事。倘若追究无果,贪官无责,赃款无缴,恐怕会让令尊和我父皇伤形劳神。”

谢云潇并未谈及军饷的状况。华瑶心道他还挺有城府,嘴巴也挺牢靠。她正打算旁敲侧击,又听他说:“你父皇不一定会为军饷头疼,他这几天忙着选妃、诵经、修建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