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口镇。

朱铭踱步走进场务衙门,这属于常平司的地方派出机构,由从九品文官负责各种工作,按理说随便修个宅院就行了。

修得如此气派,恐怕蔡党经营已久。

杨朴搬来交椅,朱铭大马金刀坐下,李宝和张镗站在其身后。

任充耷拉着脑袋,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

“这场务衙门修得挺阔气,都快赶上石泉县的县衙了,”朱铭开口就问,“你让人修的?”

任充叹息一声:“唉,太守莫要消遣在下,俺去年夏天到任,哪里有时间建房子?衡口务的场务衙门,已经建好快十年了。”

朱铭抓住重点:“去年夏天到任,之前你在作甚?”

任充叹息:“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若非无路可选,谁又情愿攀附权贵?俺关试没考过,一直等着补缺,等来等去,还是等不来授官。只得给人送礼,好歹捞了个场务勾当。”

“这里油水挺足,送了多少钱?”朱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