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充已破罐子破摔,变得非常坦诚:“俺是江东建平人(郎溪),家道已经中落,也拿不出什么钱财。祖宅里还有块奇石,迟早会被征做花石纲,不如主动送出去谋个实缺。便称要献给蔡公相祝寿建平县令果然不敢阻拦,一路递铺还给了官船运送。”

朱铭点评说:“这主意不错,怀璧其罪,废物利用。”

任充感慨道:“同一科进士,太守已是朝官知州,俺却只是个场务官。太守莫要觉得油水足,这里俺做不得主,吏员都是李大判的人。俺就签个字,再落个印,临了被打发几个小钱。”

“那你阻挠我作甚?”朱铭问道。

任充自嘲道:“蔡公相俺得罪不起,太守俺也得罪不起。便是那李大判,俺同样得罪不起。太守既然如此强硬,俺尽量配合便是。今后李大判若有差遣,俺也只能配合。伱们神仙打架,俺这凡人只求保命。”

“你进士出身,哪里会有性命之忧?”朱铭笑道。

任充说道:“调去广南蛮荒之地,水土不服而死者不在少数。”

“随你吧,”朱铭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什么,今后无论作甚,派人给我报个信即可。”

任充立即作揖:“多谢太守怜悯。”

任充已经表明态度,他这辈子没啥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