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分内之事尔!”褚遂良摆了摆手,叹息着回应。随即,也郁闷地低下头喝茶。

“太师,依照下官之见。高侃那边,还是派人跟他口头知会一声为好。”崔敦礼却不放心,皱着眉头继续提醒,“万一他突然改了性子……”

“以他的年龄,应该不会!”长孙无忌皱了皱眉,低声否决。“老夫受陛下之托辅政,高侃在外手握重兵。老夫贸然派人过去联络他,实在容易引发误会。不过……”

稍作权衡,他将目光投向崔敦礼,“你身为兵部尚书,派人关心一下前线战事,总不是什么错。顺便,再留意一下龟兹那边,老夫其实不太担心高侃,对于吴黑闼那个粗坯,却实在是吃不准。虽然龟兹距离燕然大都护府有几千里远,可吴黑闼那厮如果发了疯,隔着一万里也没用!更何况,他还跟李籍相交莫逆!”

李籍就是徐世绩,作为辅政四重臣之一,却不在长安,而是远在辽东。长孙无忌能让褚遂良、崔敦礼两个,在大部分事情上跟自己共同进退,对李籍那边,却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太师放心,下官回头就去安排。”崔敦礼立刻心领神会,再度郑重拱手。

“啪!”铜炉中的碳,又炸开了一块,刹那间,红星四溅,照亮三张老谋深算的面孔。

须臾,红星落尽,木炭上再度跳起几朵淡蓝色的火苗,忽明忽暗。

受降城内,燕然大都护府,元礼臣站起身,大笑着抚掌,“如果大都护所求,只是问心无愧,事情就好办多了。今年春天来的早,大都护带上一部分兵马,尽快杀向塞外便是。”

“粮草辎重只够一万人两个月所用。除了府兵之外,燕然大都护府的边军,也没训练妥当。”高侃停下火筷子,皱着眉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