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确有识人之明,哪怕还没有正式登基,监国太子已经露出了自己强势的一面。而几位辅政大臣,却不一定会让步。无论李素立做得是对是错!

双方其实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如此一来,远在受降城的燕然都护府,就成了双方的较力点。高侃啊高侃,你是几辈子修来的“鸿福”,竟然恰好让这种事情砸在了头上?早知道这样,当初接到升任燕然大都护的圣旨之时,就该直接装病。哪怕被连续贬低数级,发往西域军前做一个先登营旅率,危险性都比现在低得多!

屋子里很暖和,燕然大都护高侃,却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双手抱着肩膀,来回踱了几个圈子,他猛地将咬了咬牙,再度对着元礼臣,长揖及地,“前辈,请救命!晚辈到底该怎么做,您尽管明示。晚辈一定言听计从!”

“言重了,大都护言重了。这件事,远没到威胁性命的地步!”元礼臣被吓了一跳,迅速向旁边侧开身体,连连摆手,“顶多是让你在监国太子和太师之间做个选择。而太师和太子,终究是舅甥,偶尔做个角抵之戏,绝对到不了势不两立的地步。”(注:角抵之戏,古代摔跤。)

“对太子和太师来说,的确只是角抵之戏。对于晚辈来说,却是在悬崖边上跑马。”高侃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补充。

“长孙太师喜欢凡事一言而决,对陛下,对大唐,却忠心耿耿。”元礼臣又笑了笑,低声开解,“当初陛下没生病的时候,就跟长孙太师经常意见相左。双方也曾偶尔隔空过招,但是都能点到为止,不殃及他人。如今,不过将过招的双方,换成了监国太子与长孙太师之间而已。”

听他这么说,高侃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少许。点点头,继续认真求教,“具体该怎么做,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那就看大都护所求的是什么了!”元礼臣看了高侃一眼,非常平和地询问。“所求不同,办法自然也不同。”

“晚辈……”高侃再度皱起眉头,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