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跟着我东征西讨,也让你受苦了。”耐着性子等托里将一碗奶茶喝光,车鼻可汗摆出一幅慈祥长辈的姿态,柔声安慰。

“不苦,我不怕苦。跟着叔父,杀死敌人,抢走他们的牲口,看着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哭天抢地,让人感觉比喝酒都痛快。”伯克托里抬起手抹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巴,高声表态。

“不愧是我阿史那家的种!”车鼻可汗听得老怀大慰,抬起手,用力拍打托里的肩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阿史那家的男儿,就是要在敌人的尸体旁饮酒狂歌。”

“愿意誓死,追随大汗叔父!”伯克托里仿佛被说得心中滚烫,再度深深俯首。

“站直了,这是寝帐,不是中军,你不用老向我行礼。”车鼻可汗笑着拉住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搀直,“本来这次,打算带着羯盘陀、陟苾和你,一起去看看中原的花花世界。却不小心,被婆润给缠到了现在。不过,能看到你们几个都成长起来,这一仗,本汗就打得值!”

“婆润那厮,就是仗着自己对周围的地形熟悉,跑得快罢了,根本不敢跟叔父交战。”伯克托里红着脸挥了下拳头,高声回应,“下次,等春暖花开之后,叔父如果再领军东征,侄儿一定亲手砍下他的脑袋,给叔父,给叔父拿他的头盖骨做酒碗!”ъitv

“叔父记下了,叔父等着你!”车鼻可汗大笑,双手拍打托里的左右肩膀。

“侄儿定不辜负叔父的期待。”伯克托里双臂悄悄蓄力,以便车鼻可汗拍得更舒服。

“我相信你!”车鼻可汗嘉许地点头,随即,走到桌案旁,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冷奶茶,一边品,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你今天跟毒逯一道出去寻找那白袍唐将了?连续多日找不到那厮的踪迹,军中弟兄们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