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世子不由瞳孔骤大,因为他看见的是一具既没有外表的血肉皮肤,更没有内在骨骼支撑,全身剥裂的活动人像而已。下一刻,他毫不犹豫退到胎膜边,拿起一只毫不起眼的根状冠冕戴在头上。

转眼间,他就忍不住嘶声闷哼了起来。因为在外型古朴拙然的根状冠冕,戴上他头颅的那一刻就严丝合缝,与他额头,后脑的突出部契合在一起;更有宛如发丝般的细须,无孔不入般的扎入头皮。

一时间,随着他的抽搐和痛呼,整个血肉巨树也仿若受到影响;像是在慢慢苏醒过来一般的,剧烈抽动着枝叶、根须,从山壁上扯落下大片的乱石奔滚,不分敌我拍击的地面尘埃、碎石乱溅……

又变成洞厅地面、内壁,宛如波浪起伏一般的持续震荡不已;也将悄然靠近的江畋,给从盲角和阴影中,暂时逼退出来。顺便还在电光火石之间,升起了数道根须屏障,遮挡和卡住了偷袭的飞刃。

世子这才心有余悸的缓过神来;只是脸上的青气益重,这就是使用这件天生奇物的代价。不但要承受“神树”体内,长期积累的众多祭品杂驳的残念与精神冲击,久了还会导致身体更进一步异化。

下一刻,在他的意念驱使之下,更多的屏障聚合而成;洞厅内的四壁再度激烈拱动着,探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根茎;向着内部坍缩和持续挤压而去。瞬间将迎面抛投而出的火罐和爆炸物缠绕包裹住。

转眼间将腾燃起的火光,滋滋作响的挤压熄灭当场;将疑似爆炸物的球体,裹在极小的空间内又被膨大撑裂崩碎,化作数声沉闷至极的激烈震荡。只留下他所在的胎膜旁,一小片绿光幽暗的空间。

而后世子籍着这只头冠,扩散开来隐约感应中,近在咫尺的层层根障之外,有人在激烈的砍劈着什么;却无法阻挡,被不断砍断、劈碎的根茎,此起彼伏的加倍增生着,最终将其一点点挤压爆裂。

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已开始须状木化的手指,如同珍爱至宝般摸在身边的胎膜上,“看来,只有你和我是……”话音未落,彻底沉寂下来层层根障背后,再度传来一声“嗤嗤”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