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深深斩入戳杀其中的刀斧大戟,却只听到了撞击在坚硬物质上的清脆当当连声。“原来,这就是你独闯险地的凭仗?”世子脸色再度微变,而又冷笑道:“只可惜,你也想得太过轻巧了。”

下一刻,这些被条茎所操纵的甲兵,突然就后退了几步。然后,头顶上的根茎突然扭动起来,形成一个旋涡状的开口;在咕噜噜的涌动声中,骤然喷吐出一大蓬浓稠的胶液,哗啦冲刷淹没了巨茧。

与此同时,已经来到阶梯尽头血肉巨树脚下的,高大石人和几只全身坑坑洼洼的雕形怪;同样也遇上了麻烦和阻碍。骤然破土而出的粗大根须,冷不防将其紧紧的交缠地面上,再也不得寸进半步。

而沿着这些根须而来的,还有一群又一群碗口大的血红蚁虫;转眼之间就遍布爬满了受困的石人和雕形怪,密密麻麻淅淅索索潺动在每一寸间隙,看起来十分的瘆人;然后争相喷吐出酸臭的黄液。

接触在石人外壳和雕形怪表面的刹那,就像是油锅滚水一般的噼啪作响不绝;也让原本只是被砸击、凿砍的坑坑洼洼的石质表面,迅速出现灰白色的板结和脆化,然后轻而易举的被血蚁口器剥裂。ъiqiku

因此,在这些受到无形意志驱使的血蚁,往复喷吐侵蚀和剥裂之下;高大的石人转眼就缩水了一圈,而露出内部相对柔软的纹理层。而一支雕形怪更是被摧折了翅膀、手臂,又头颅部分折断下来。

而在血树根须深处,已经被封闭起来的洞厅内;已经被大团胶液包裹和浸泡其中的绿色巨茧,也肉眼可见的被侵蚀和融化着,一层层、一根根剥裂、崩解开来。最终露出其中挣扎不断的黑色身影。

在不断被侵蚀消融的挣扎之间,也有些许胶液被溅到了,环绕在旁的甲兵身上;顿时就黄烟滚滚的连同甲胄、战袍,被腐蚀、凹陷下去一大块,而露出内里绿色脉络分明的肌里、器脏和翠色骨骼。

然后,又在深可见骨的伤口处,蠕动着涌现出一蓬新生的枝芽,将其填满和修补起来;最终化作了惨绿色的外表一部分。然而,随着似有若无轻轻的叹息声,腐蚀成残缺不全的人形,也挣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