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小时的战斗,血雨腥风,无法形容。利托西斯此前遭受过最严苛的训练也没这么恐怖,他看见一个医师朝着他们走来,连忙指着医师身后的一个角落,嗓音嘶哑地喊着:“我们没事!先去看看他!”

医师转过身,跑到那个靠在角落里歪垂着脑袋的士兵旁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找来两个人将他放上担架带走了,随后又折返了回来。

“医师,我们不需要——”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医师严厉地透过目镜注视着他, 利托西斯将下半句话憋了回去。毕竟,那句话说得好。得罪谁都别得罪医生。这名穿着脏兮兮白袍的医师认真地给利托西斯做了个检查,然后是他身边的诺尔福。

在他们旁边,数十个医师正做着同样的工作。这是很有必要的,也是推行没到两百年的新制度。是一位政委提出来的,他说,有时士兵们因为太过激动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受了伤,也不会呼叫医师。好多小伙子都是失血过多死的,在他的建议下,军务部增加了这条规定。

是好事,就是有些麻烦。

在那医师给诺尔福做检查的空隙,利托西斯润了润自己的嗓子,扯着已经因为吼叫而变得嘶哑的声带说话了:“那个士兵怎么了?”

“他太累了,昏厥了。不是什么大事,注射点营养液就能够再回来战斗——喂,你,把手抬起来!”

诺尔福不情不愿地抬起右手, 好让医师在他的手臂上揉来揉去。他一边接受着检查,一边咀嚼着那块代糖, 甚至还有闲心对利托西斯开玩笑:“你说它们要是躲在那里面趁着这个时候出来偷袭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