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想起些事情,补充道:“事实上,还有一个环节——隐蔽。即,假如情报显示敌方施法者出没,那么指挥链条上的每一环都要尽可能隐蔽自己。”

温特斯苦笑地说:“就像河谷村那一仗,我刚到战场,第六军团的所有军官就脱了,军旗也全部改为错位布置,甚至传令兵都不再直接向军官汇报。”

“军官全都藏了起来。”卡曼怀疑地问:“难道‘第六军团’自身就能不受影响?”

“当然会有影响,但是总比军官团被白白打掉要好。”温特斯尝试纠正卡曼的错误认知:“战场上没有全赢、全输的策略,每个统帅都是在种种不利因素的限制中寻找取胜的方式。”

卡曼揉了揉额头,眯起眼睛,问:“魔法师毕竟不是没有智慧的野兽,中过几次陷阱以后,他们也会明白你们的策略。到那时,你还能指望他们傻乎乎往陷阱里面钻吗?”

“这个策略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温特斯高深莫测地回答:“因为魔法师不是没有智慧的野兽,所以陷阱变得更有加效。”

卡曼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一点点理清思路、整理语言:“你是说,皇帝的巫师因为知晓了你们的策略,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不敢轻易出击。”

温特斯笑着摇了摇头:“比你所说的,还要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卡曼困惑不已。

“很多所谓的‘陷阱’,甚至不是假的‘高价值目标’。”温特斯沉默了片刻,怀着最大的敬意,一字一句地告诉卡曼:“老元帅进驻水仙花堡的第一天,就在中央棱堡埋下三千斤;安托万-洛朗将军的书信里说,他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准备好了与伪帝走狗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