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被推到门边来了才回过味来,灵儿说的还真对呀!也是啊,自打夫君进宅我怎么越来越紧张兮兮的呢?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呀?

“好了别想了,回去歇着,快去。”灵儿嘟嘴凶她,心儿就嘻嘻一笑,赶紧跑了。

却是直接跑到《地坤轩》翻了《诗经》就冲出宅门,沿街溜达一圈可算见着个私塾就蹿进去问:“先生?先生您能给我讲讲这个吗?”

没了郎君给伴读,又不能找小武去说,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

可讲台上的这位先生啊姓许、名森、字昊柏、人送外号几多狂,倒不是说他人有多狂放不羁,就是自相矛盾的地方挺多。

他打小奔着应举高中寒窗苦读十余载,通过重重考试关隘取得秀才美名之时,却被告知‘所有乡、会试一律停止’科举制——废除了。他的梦想和成就都成了笑话,那他的前途呢?浑浑噩噩几多载,爱的仍是诗词与歌赋,就想着靠这点学识混口饭吃也能过日子。

偏又赶上辛亥革命的思想浪潮,让他知道民主是一种普遍公认之理想,是提供保护和有效实现人权之环境。他不禁热血沸腾,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连唯一能派上用场的这点子乎者也?也被他几经狂嘲之后焚书坑儒了。

但迫于生计,痛定思痛的他还是选择开了一家私塾。而且教习的手法相当卓越,慕名而来的人家大有人在。大抵是这些年的遭遇早就让他学会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吧,所以连能入学的条件也被他一再严苛。

但这个高音儿是?小憩片刻的许先生又侧耳听了一下,这个时辰正值课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可以有,但不多。心儿都问完了,许森还没听出来是哪个胆大的冒失鬼,就摸了手边的戒尺敲了书案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