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各种绕路,不过也正常,若是连这都省了,她怕更要警觉了。但这个老狐狸更像是放了水一样,胡乱的章程中,漏洞百出,心儿不仅画稳了地图,更是对连续经过数次的屋檐廊庭都摸透了轮廓。

大小两个回字形绕了八圈,远近四个十字形绕了六圈,相隔五条街。原路折返了七次,外线伸张出十三条,点到即止。虽在每条路上走走停停,跑跑颠颠,步调不一。但真的更像是敷衍,甚至是怕她没记住一样。

终于车子还是在东城的建春门出了城,这个时间还可轻松过岗的,怕也只有五爷的脸面才行了,又或者压根就是他的人。

心儿还是不得松懈,仍在飞扬的马蹄声中,躲开飞沙走石的来龙去脉,辨着行进的路线。终于在一通狂奔当中,车辇戛然而止。

心儿也被一只伸进来的手牵了出来,刚踏出车门,心儿有意听了一下海株昆的呼吸。还真是有意思,竟和奔跑而来的马儿不相上下,看来这人的功夫还真不是装成这样的,一想到五爷身边竟是此等效忠的,心儿嗤之以鼻的扯了一下嘴角。

倒是赶着马车的少年,还是淡定自若的坐像。大半夜赶着马车走停跑顿转回各种操作,竟可神不知鬼不觉,不扰民不败露,还能点到为止溜她自如,怕也只能是罗一涟这种通晓兽语又心思缜密的王者了。

即下了车,心儿就感到了一片空旷,有风,不冷,很舒服。随即被牵着朝东北方向走,三百四十步停下,前面像是到了一座山脚下。心儿停下,侧耳听着,八尺多高的石门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是明显的血腥味儿,甚至比骷地还甚,这让心儿尤为警觉。

入门而来又是好大一片空场,石门缓缓捻动的声音打着四壁回荡而来。东西长近一百二十米,南北宽也足有百米,竟空荡如也,好生奇怪。

“这是潜殿。”海株昆低声说:“什么时候都不得多停留”,说着就牵着心儿朝铁楼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