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儒站在田埂上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队伍,眼眶里潮湿,再也回不到当年,以后老死不再相见。

坐在马车中的钱仪之忍不住挑开车帘子,看向远处站在田埂上的魏大儒,钱仪之无地自容,一把老泪落下,很快放下了帘子。

这一趟钱仪之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曾经敬重他,唯他马首是瞻的弟子们,如今一个个的都瞧不起他,早上说要解散学院,这些弟子连安都不来请了。

眼下虽是一路走出任府山庄,这些弟子的马车却是走前头去了,钱仪之有种大势已去之感,风烛残年,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临老了,还要负了多年的同僚之谊。

这一路上,北地弟子们不将钱仪之放在眼中,个聚集在一起,说什么话也不避着钱仪之,那些寒门子弟低调一些,却也不再与师父亲近。

等到天黑时,车队没能入下一座城池,不得不在荒郊扎营。

半夜里,营地里来了几名黑衣人,直奔钱仪之的营帐。

此时任府山庄里,宋九半夜醒来了,她摸了摸床沿边,被窝里早凉了,她家傻夫君不见了。

白日里说的那些话,她就知道傻夫君不会罢休的,也知道这些人走后,她家傻夫君会替孩子们出气,希望动手能轻一点,人还能活着回北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