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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女猎人睡得并不好。

干扰她睡眠质量的因素有很多,暴风雪的呼啸、心中的焦虑、屋外‘魔鬼’的凝视和窃窃私语整个夜晚她都是在浅睡眠的过程中度过的,火炉里木柴的每一次噼啪声都会让她的睫毛颤动,透光的眼皮中全是人影在走动与低语。

这种过程十分的令人折磨,而折磨又在第二天一早上以一道难以压抑的惊呼声作为结束。

听见那接近于尖叫的惊呼,女猎人第一时间从厚实的皮草上弹起,半跪的姿势将身上的木弓取下,抽出了一根箭矢搭在弓弦对准惊叫声的来源开满弓,浑身上下的疲累似乎都在收缩扩张的背脊中注入了蓄势待发的木弓里。

但在看清楚弓箭对准的惊叫来源后,她怔住了,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木弓。

在木屋的窗边,带着熊皮帽的杜莎一脸兴奋地双手撑在窗沿上,向着推开的木窗外探着头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在女猎人的木弓中,窗外几缕雪花随风飘入,落在了木屋的地板被炉火带来的温度融化。

暴风雪停了。

女猎人在意识到这件事后立刻收起木弓,快步走到了木窗前,就连一直对她尖酸刻薄恨不得她马上死的杜莎现在都没心思去搭理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暴风雪停下的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