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大婚那日转瞬即至。

因为皇后还在天牢里,场面上不太好看,再加上婚事办得过于仓促,所以启献帝铆足了劲给儿子在婚礼上加码。

嫁妆聘礼这些虽然礼部都有明确章程,储君多少抬、皇子多少抬、公主多少台,但启献帝却装作不知道一样,硬是在太后已经审核过的单子上,生生又加了一笔,美其名曰“不算官中的”,最后自掏腰包补上了。

太后不愿在这等小事上跟启献帝计较,干脆睁一眼闭一眼,所以这场婚事实际上的排场,隐隐已有储君之势。

陆夭也在今日受邀之列,她是嫡亲的婶娘,没有不到场的理,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后已经缺席了,谢朗又是长子,没有长嫂为母,那就只能婶娘在女宾席凑凑数了。

陆夭也不客气,她作为除太后以外全场女宾身份最贵重的,愣是拖到吉时快到了才姗姗来迟,启献帝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孕妇肯出席,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谢文茵也到了,她按资排辈是长公主,今日出席也是应当的。姑嫂二人自带小圈子,坐在上位窃窃私语,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按照皇室规矩,行礼之后,女眷们应该要去洞房闹一闹,以示日后生活红火热闹。去的人越多,代表日后的日子越兴旺,谢文茵原本不想去,但陆夭轻轻扯了扯她。

“犯不上在这种小事上跟皇上对着干。”她低声提醒着,“司大人日后很可能还要回归朝堂,别闹太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