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大概是每个照顾过临终病人的人都听过这句话。

当萝丝用污布擦拭母亲溃烂患处那不停分泌的变色浓汁,闻着她一点点变臭,越来越臭。

当她被母亲那如鹰爪一样枯干尖锐的手指、指甲撕扯,听她痰大喊:

‘我不想死!’

她和安妮说了同样的话。

没有人想死。

倘若世界随想象变化就好了。

她希望每天都能有鸟儿在窗外唱歌。

“安妮。”萝丝压抑着心底悲痛,在这座木屋里,她希望能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回到那个情感充沛、毫无欺瞒的午后:“所以,你要活着的婴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