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海也这么觉得,他和妻子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三百块,要养活三个孩子,还要孝敬老人,每年分出二百块给凌槐绿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孩子咋还怪上爹妈了?

一想到为了报恩,小姨子家的陈红军已经22了,还在没完没了的复读,眼瞅着就要说亲结婚的年纪,这彩礼婚礼置办不得要钱?

还有外甥女凌玉娇,复读了两年也没考上个大专,妻子的意思,这女孩子不比男孩子有力气,啥都能干,怎么着也得读个大学。

也不晓得兄妹俩今年能不能考上,这要是考不上,是不是还要复读?

还有小儿子,那是他一把年纪才有的小儿子,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眼下虽说才九岁,可现在养娃和过去能一样吗?那肯定得各种才艺,什么象棋、乒乓球还有书法钢琴都得安排上啊!

还有他自己处在这个位置,已经五年没动了,才四十出头,总不能这辈子到死都是个小科长吧!

凌文海心里乱七八糟的,压根睡不着,迷迷瞪瞪的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槐花,你趁着天没大亮,赶紧打些猪草回来,顺道把靠地边。麦草背回来,记得把鸭子赶去麦地里,看看能不能捡些麦穗!”

接着他便听到女儿弱弱的声音:“大舅妈,我还要做饭,要不让小翠姐去赶鸭子?”

张桂芬语气不悦;“让你干点活,咋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把猪草打回来再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