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见梁永胜认真听着,放下包袱继续道:“当然,我并不是为艾德森同志维护和辩解,而是作为一个纪检干部,冷静分析案子的本身。接受处分理所应当,但他敢于悬崖勒马,自我救赎,说明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培养一个高级干部更不容易。他的危害是思想偏差,而非损害群众的利益,也没给国家带来严重损失。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一点个人见解,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前辈批评指正。”

梁永胜眼神犀利,又抛来一个炸弹问道:“说的挺好,那我问你,是否因为艾德森同志是你未来的岳父才为其辩解,对待其他同志呢,是否存在双标?倘若今天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还会有这番言论吗?”

乔岩坚定地点头道:“会,当然会。我办案衡量的标准是他的危害程度,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严重侵害群众利益,道德严重败坏,作风严重倾斜,我不会心慈手软的。人都是有贪念的,能迈出这一步说明下了很大决心,能够勇于面对,坦诚自首的,寥寥无几。”

梁永胜若有所思点头,继续发问道:“假如你来办这个案子,如何去办?”

其他问题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坚决不能作答,到别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犯了大忌。乔岩道:“梁组长,我没有办过这样的案子,何况省里的办案手法和上面有所不一样,所以……”

梁永胜不打算放过他,往后一靠道:“你别多心,交流探讨嘛,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乔岩没有跳进坑里,道:“我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感觉带着情感色彩,其实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没定下来用哪套方案治疗。我这个乡村医生登不上大雅之堂,毕竟目光短浅,不像您,会诊过的疑难杂症要比我多多了。这点寻常病,对您来说还不是信手拈来?”

梁永胜脸上浮现出笑容,对乔岩刮目相看,道:“乔岩,我记住你了,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你是头一个。行了,你无非是想了解病情,回去等消息吧,病情虽然简单,还需要专家会诊。”

乔岩赶忙起身,鞠了一躬道:“谢谢梁组长听我唠叨这么多,那就不打扰了,将来有机会,能拜您门下提高下医术,那才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