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想还回去,被他拦着道:“好老弟,我知道你是从纪检出来的,廉洁自律,严以律己,这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没必要那么客气。哪个县领导不是我养活的,烟酒茶足额供应,不差你一个。”

说完,双手抱着头往床上一躺,翘起二郎腿露出得意的神情。

任超几次想和乔岩套近乎,都被他拒绝了。再要是不给面子,显得不近人情了。这个人虽油嘴滑舌,但并不讨厌。

乔岩拉开床头柜抽屉,把烟放了进去。任超坐起来双腿盘膝,拧开玻璃杯喝了一口,呲牙咧嘴呸了几口,又掏出烟递上,点燃道:“不困吧,咱哥俩聊会儿?”

见乔岩没反对,任超吐着烟雾道:“今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千万别往心里去,陈云松是什么人,我比谁都了解。当年我在乡镇的时候,就因为一句话得罪了他,那家伙睚眦必报,时时处处给我穿小鞋,苦不堪言。”

“那年,我正准备上乡长的时候,已经上会定了,结果还是出了意外,我被人顶下来了。顶替的不是别人,陈云松一手扶植起来的沈国华。我当时气不过,非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就是不干了也要把他弄下来。”

“结果可想而知,我没什么硬关系,怎么可能胳膊拧得过大腿。县里把我从乡里调回来,休息了大半年才给了个宾馆经理,算是交代吧。如果当初不是他横加干涉,我现在最起码也是乡镇书记吧。”

“陈云松背景深厚,神通广大,举报他的多了去了,最后都能轻松化解。我听说他前段时间请病假,一直在京城住着,找了个很硬的后台。看着吧,这次他又要升了。”

“所以,你犯不着和他正面硬刚,何况他又不是针对你。丁书记在金安县顶多两三年,走时带你还好,要是不带呢,陈云松还在位子上,以他的秉性,肯定要打压报复你。”

关于任超的事,乔岩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但不清楚内幕。从参加工作就在乡镇,好不容易熬出来了,突然调了回来,干了宾馆经理。这位置,有吃有喝,但地位不高,进步空间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