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月后,天气就一天比一天冷。

沈昭嬑换上了厚实的衣裳,圆领的通袖长衫长袄,外搭了一件黑绸的暗纹披风,坐在西次间的炕上,拿着棒锤,锤打香泥。

她和红苓、红芝三人,轮流捶打了不下几万次,软塌的香泥锤出胶质,变得劲道有弹性。

沈昭嬑捻起一团香泥搓了搓,脸上露出笑容:“可以搓珠了。”

红苓甩了几下酸软的胳膊:“通髓香做起来可真费劲,这些日子小姐每天都熬到亥末(23点)才肯休息,第二天还要早起,忙着中馈上的事,平时一得空,都顾不上休息,就往香房里跑,实在太辛苦了!”

沈昭嬑捧着核桃杏仁露:“好在你和红芝都能帮我,大半香药材都是从前炮制好的,可以直接取用,倒是省了不少工夫。”

通髓珠她前世做过许多次,每一道工序都熟烂于心,做起来并不费劲。

她记得前世,第一次通髓珠了三个多月。

红苓坐过来帮沈昭嬑捏肩膀:“小姐下次还是不要再做这么复杂的合香了,每次都这样辛苦,奴婢看了都心疼。”

沈昭嬑笑了:“你有空多几个能搭手的丫头,便不会这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