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侧面看去,最里头才是一处黄花梨木浮雕鸳鸯戏水拔步床,而今都换上了公府里带来的被褥卧具,床头一侧安放简易梳妆桌,上头摆了一柄脸儿大小的妆镜。

裴岸蹙眉,“倒是太过简易,也是车马艰辛,不然往温溪庄子去,也好过这里将就。”

“罢了,我再折腾不住,这马车颠得我身子都?了,一会子用完饭,必是要早些歇下。”宋观舟跌坐在床榻上,搂过软枕,“幸好,表姐还活着。”

裴岸上前,挨着她坐下,招手让壮姑取来湿巾帕,擦拭完手才给宋观舟捏起腰来,挥退壮姑才低声问道,“只要人活着,好过一切。我同上峰告了假,明儿同你一起迎了表姐回府。”

宋观舟闭着眼,被他揉得酸涩的腰上也舒适了不少。

她舒服的哼了两声,像小狐狸一样,才悠悠睁开杏仁一样的眼眸,“四郎,表姐失足于青梅园之事儿,从头到尾都是藏着掖着,我想着不如就当没有发生过,明后日让表兄出来做场戏,迎回公府。你看如何?”

裴岸手上动作不停,面容淡然,“好,过去的翻了篇,只当是去旁的亲戚家待了些时日。上下口径一致,倒也无妨。”他知道金拂云隐瞒诸多,也不确定是否就与许凌俏失踪扯上干系,可如今宋观舟要息事宁人,过失不提,他想来这也是最好的处理。

看裴岸配合,宋观舟凑到他跟前,几乎是碰到了他的下巴。

仰头质问,“知是谁把表姐卖入青梅园的吗?”

裴岸迟疑,反问,“是谁?表姐可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