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保倒是摸了摸光头,“四公子不必忧心,佛门慈悲,胜过宅门算计。

裴岸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宋观舟有了活路,忧的是三哥郎朗君子,竟然弃了这红尘入了佛门——

“你们入京,怎么也不回府上小住?”

正保揉了揉鼻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较之曾经在府上的懦弱少言,这会儿却变得机灵多了,“不瞒四公子您说,我们只是打这儿路过,师父现在修的是苦行,何况出家人无家,出家人天下是家。”

裴岸心中万千,问了大致,终还是想着遇到裴彻再行劝说。

如此人物,弃了红尘,终归是个憾事。

但今日一切都是好事儿,三哥无碍,观舟得救,这两日的痛彻心扉的蚀骨之痛,裴岸永生难忘。他点了裴家的护卫,黄执与刘伏苒也醒着,并又借了他二人府上二十来号人,跟着正保打马下山。

裴渐一夜未眠,因住在安静的屋子,加上秦庆东在内闲说,一时半儿竟然没听到别苑上下的动静。

还是裴海叩门来禀。

“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