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霜拿着个黑面馍馍,慢悠悠地侧身两步挡住了那妇人,悠哉悠哉地把自己手上的黑面馍馍在她们面前晃了晃:“黑面馍馍,好吃。”

四郎有样学样,把黑面馍馍放到自己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也把手上剩下的高高举了起来。

远远的好多人都看齐见了,人家的孩子、奴仆个个都还是啃黑面馍馍呢,哪里有脸上门来抢。三个妇人知道理亏,知趣地退了回去,赶紧啃自己的黑面馍馍去了,再不啃恐怕都没自己的份,家里那群男人一个馍馍下去肯定不顶饱,万一把她们的全吃就得饿肚子了。

可是那对婆媳还有另外一个妇人很不甘,还是盯着景老夫人贪婪地看,那副样子恨不得就上手抢了。

景春熙刚才听到后面的舅母们小声咕嘟,知道这老太婆姓王,是外祖父隔了三四代的堂嫂,平时只知道跟着隔得近的亲戚来打秋风,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已经出了五服了。如果不是为了利益跟其他族人走得过近,可能都不至于被流放。

“这是我娘买来孝敬外祖父外祖母的,我们都舍不得吃,你有哪门子脸掂上来想吃一口,你老你还有理了?小心老天爷专门找老的收。”景春熙两世加起来二十多岁也不是白活的,怼人的话张嘴就来。

“再说我自己和舅舅舅母、表哥表姐,还有带来的下人都还舍不得吃一口,照样吃的是官差发的黑面馍馍,就想省几口给外祖父外祖母多吃一顿,你以为你是我们祖宗?”

景春熙说完,抢过糖霜手上的一个黑面馍馍直接咬上一大口,还做了一副大嚼特嚼的模样,吃得津津有味。不过她也只是嚼着做做样子,不敢很快往下咽,怕把嗓子卡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