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珠搂着女儿,“这第一件,就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拆散了我和薛继宗!当年薛继宗都已经带着兵马拦住了我娘,他能把我抢回去的,是你横插一杠子用你的公主身份赶走了薛继宗,是你强行把我带回京城,让我只能憋屈躲在尼姑庵里生下了我的孩子!”

周玉珠含泪望着华阳公主,“你记得你生女儿时是什么光景吗?我娘,世修,还有你父皇母后,他们全都守在你产房门口为你祈求上苍保佑!而我生孩子又是什么光景?我躲在尼姑庵柴房里,咬着木棍一个人在拼命!我娘不在!我的继宗不在!我凄凄凉凉生了孩子还得自己颤抖着抓剪刀剪脐带!我有多疼有多绝望,我就有多恨你!”

周玉珠抹泪,又说,“当年你坐月子,我娘天天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你少吃一口她都要坐你床边哄你半天!而我坐月子又是什么光景?尼姑庵里只能吃素,我连一口荤腥都捞不着!我顿顿豆腐青菜萝卜,混着我的眼泪往下咽!你出月子胖了,我出月子瘦得不形!”

华阳公主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周玉珠。

这是什么道理?

她问周玉珠,“是我让你未婚失贞怀上孩子的?是我让你躲在破庙里生孩子的?你自己非要找苦找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即便是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拆散你和薛继宗,可那也是你不知廉耻在先!你也是女子,你怎么做得出来在世子夫人怀胎六月的时候抢她男人逼她男人休妻?若薛继宗未曾娶妻,若你们的爱情没有建立在伤害另一个女人的情况下,我赵华阳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拆散你们大好姻缘!”

她睨着周玉珠,“可你和薛继宗不配叫做好姻缘,你们那叫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