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傅云空进来《真吾堂》的时候,整堂肃静。

五爷躺靠在长椅上,像是睡了。盛怀洛在侧伺候,安静如斯。那三人竟也只是跪挺在堂下,一言不发。惹的傅云空慢慢走上前,心里还定夺不来,到底是跪是不跪。

他向来是有事直说的啊,可要留下魔对住在傅宅,似乎只能求。可我这一跪,他还要学。真怕这小子学不来,跪不了多久,再发脾气,可就坏了。

傅云空想来立定,见礼道:“爹,三郎有事求您,只此一件,求您成全。”那哥三个都惊得很呀,他们的确是一个一个来的,却也是一个挨一个跪下的,谁都没敢出声啊。

是啊,五爷从小四娘的祭礼上回来就没说过话,躺在这长椅上好像也没动过几下。谁让她似有心还无意的几句话,就能让五爷得了新机,每每都能使他捡回一条命啊。哎呀!那就睁眼看看吧,人死不能复生,三年了,也算我对得住她。“哎?费润?费清怎么一直都不见啊?可是在你宅子上吗?还安生吗?”

五爷突然开口竟是问向费润,他那个寒灰更燃啊,生龙活虎地答了句:“回干爹,那小子一直躲在《花满园》,今晨更刚到费宅。您有任何吩咐,四郎都手到擒来。”

傅云空问了个寂寞,不是有点尴尬,而是真挺着急。魔对在外面飞来飞去,说不定哪一下就会碍着他的眼。这个小子,还不进来?

可真在这碍眼的,还真不是另有其人。五爷忍住怒气,一点点起身,瞧他一眼,还真是活得不耐烦啊!费润还一心以为是恩宠复得,干挺跪着都高人一等似的。

还好五爷还未坐起就瞥见了傅云空,又问:“三郎,是说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