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让言冰云布置此事的念头,一方面是他要保证洪竹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他清楚小言公子这张冷漠外表下对于庆国朝廷的忠诚,这种险,断然不能随便冒。

他看着言冰云并不怎么健康的面色,皱了皱眉头,回身将手指头搭在了言冰云的腕间,顿了顿。

言冰云心头微微吃惊,脸上却依然是冰霜一片,没有丝毫反应。

“身体怎么差成这样了?”范闲皱眉说道:“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府?”

言冰云随手整理着桌上的卷宗,应道:“天牢里关着三十几名京官,天天都有人上大理寺喊冤,又急着把所事的事情整理清楚,两边一逼,哪里还有时间出这院子。”

范闲注意到密室内一片整洁,包括那张大木桌上的卷宗也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极为整齐,不由笑了起来:“这间房子比院长在的时候还要清爽一些,看来你确实挺习惯做这个行当。”

言冰云也觉着有些乏困,伸着两只指头用力地捏眉心的皮肤,直将那片白皙全捏成了红色,才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回去吧。”范闲看着这幕直是摇头。

言冰云没有理会他,又取出一封卷宗开始细细审看,头微微低着,轻声说道:“你要打二皇子,打了这么多人,总要人处理,你和院长大人都爱偷懒,可是监察院总不能靠一群懒人撑着。”

范闲听出了一丝埋怨味道,反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