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夜十一水下庇护,董秀之简直紧张到了极点,憋气憋在水下,一旦没了在池中夜十一的掩护,她在温池里稍有动静,便能引起外间永安帝的注意,倘永安帝打发走夜十一,永安帝却不走,而是走进这温池,那她无疑是瓮中的那只鳖。

趁着夜十一还在里间温池上穿戴衣物,她小心翼翼地自水下观察,见隔开里外间的座屏纱幔皆没有动静,她悄悄将脸仰出水面,换气的同时,也使了个眼神儿给夜十一,见夜十一看向她,她没发出声音,只以口形无声地说着话,表达她的担忧。

夜十一看明白了董秀之的口形,想着董秀之一冷静下来应对,果然是不笨的,连她皇帝舅舅最后可能会撵走她自已走入温池来的可能也想到了,她抿唇浅笑,以口形无声回道:放心!

真到这个地步,她会比董秀之更紧张。ъiqiku

一旦失败,她自设局毁游左俩副将开始的心血便尽毁,不管那是噩梦,还是她真的已活过一遭,既然她好不容易能重活一世,且知倘自已放任四豪门夺嫡,只做一人的妻,而什么都不管,将会在继她母亲后成为下一个无知死去的牺牲品,她便不可能会再放任自已悠闲过活,最后死于难产。

每夜梦回,每当她认真地回想噩梦中的种种,想到她同早薨的她母亲一样身怀慢性夺命毒素,那她与莫息的儿子在她腹中怀胎十月,莫非就真的无半点影响,在她亡故之后,她儿子能否活下来,倘有幸活下来,她儿子又是否能健康成长……

等等。

她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担忧,有太多的纠心,她无法释怀,倾尽今生之力,纵让她落个粉身碎骨,她也必取谢皇后性命!

慢悠悠地走出温池,到外间便见永安帝笑意吟吟地瞧她,见夜十一随意挽起的长发还半滴着水,他转头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