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洗手的秦越人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望着在手术室门口消失的推车,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秦越人出来,见钟北慈还等在外面,赶紧上前:“署长!”

钟北慈点了点头,将手机和缴费单给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那翁民渝和杨芳越来越不是东西,已经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以后不用管他们,直接一巴掌招呼过去,别给他们脸!”

秦越人笑了笑,给杨芳一巴掌他不会犹疑,那翁民渝毕竟是副署长,而且,钟北慈若退休离开,多半是那姓翁的接棒,至少表面上要给他几分面子。

到了署长办公室,钟北慈看着关好门的秦越人,招呼他坐到办公桌对面,道:“越人,中午的时候,111所又来电话了,我之前和你说过去111所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秦越人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道:“老师,我还记得念书的时候,大三暑假来这里帮老师的忙,有一位老人家,好像80多岁吧?”

“那时候86岁,身体硬朗,据说在家里还做农活,能挑起100斤的担子呢!那时候来瞧病,我给了他好多建议,吃喝拉撒睡,无一不包!”钟北慈笑了笑,看来是记忆深刻之事。

“那位老人家应该是看到了孙大夫的讣告,所以他问老师,为什么你们大夫连60岁都活不到呢?”

“这位老人家当时把我问住了,哑口无言!如果你们大夫都做不到嘴里说的,凭什么来指挥我们?如果你们做得到还活不到60岁,那有什么用?”

“我想和老师说,每一个人的活法不一样,有长有短;不同的人活法一样,也有长有短,所以啊,这生命是很神奇的东西!既如此,为什么要费尽心力的去规划没有意义的东西,为何不让自己活在自己想活的生活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