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诸如此类,完全充分地把握住陈老板的心思后,项友义才会开始从陈老板已经说过的话当中,挑出他认为合适的,重新进行理论包装,为老板的想法赋予理论依据。

简单来说,就是以学术的名义,给老板下一步的花钱动作提供精神支持。用知识的力量,填充老板的胆色,告诉他,鼓励他,不要紧!亚当斯密子曰过:这么花钱!没毛病!

这样一来,陈老板如果这笔钱花到位了,那就是项教授指导有方。如果玩儿砸了,那就是西方经济学存在天然的理论缺陷,在社会主义的土壤上难以盛开出璀璨的花朵。

总之不管怎么拉扯,陈老板每个月两万块的咨询费都必须到位。

还别嫌钱不多——

要知道陈老板大部分时间根本想不起自己雇了项友义这么个人,每隔一个月能叫项教授来厂里走一趟就算不错了。项友义被陈光建招揽过来一年半的时间,除了头两个月来得还比较勤快,基本每周一次,再往后,陈光建就很少叫他了。

上一次还是两个月前,厂里来了个江湖老油子,口口声声说可以给陈老板带来一场大富贵。陈老板听得感兴趣至极,就喊了项友义一起来听。

然后项友义一来,那江湖老油子立马就现了原形——

那满嘴火车跑得,各种似是而非的术语一大堆,但就没几句话能串成完整逻辑的,被一贯喜欢在学生的文章里挑骨头的项友义三言两句一较真,顿时就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