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笑着搓一搓手,“母后既然知道颜氏,想必也知道祈容对她一往情深;这不,一知道她被您召入宫中,久久未归,就慌里慌张地入宫,结果就打听到了您赐婚的消息,情急之下,求到了儿子头上。”

陈太后搁下茶盏,凉声道:“这位祈世子,倒是好灵通的消息啊,连慈宁宫的门都没入,就把事情给打听得一清二楚。”

周帝听出她言语间的不悦,赔着笑道:“这宫里头,也不是人人嘴严,再加上母后又没勒令不许外传,宫人难免松了口风。”

“也许吧。”陈太后展一展广袖,看似不经意地道:“慈宁宫的人口风不严,不知长生殿又如何?”

周帝面色微微一变,复又笑道:“劳母后挂怀,黄忠管得还算严,倒没有乱嚼舌根子的事情。”

“那就好。”陈太后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始终低头躬身的黄忠。

周帝按下心头细微的烦乱,又道:“恒越与那颜氏早已互生欢喜,就是还隔着一层没捅破的窗户纸;母后这会儿突然说要赐婚,可不就把一对有情人活生生给拆散了嘛。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缘,母后这又是何必呢。”

陈太后摇头,“祈恒越是皇帝肱骨之臣,又是镇南侯世子,那颜氏门楣低下,又曾被人退婚,如何能与他婚配,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皇帝爱惜臣子没错,却又也顾及朝廷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