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儒生是这样思考问题的。”宋阳山打了个补丁,作为张党,宋阳山要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接着说。”骆秉良叹为观止,瞠目结舌,他读书少,他真的不懂,戚继光杀的是倭寇,是敌人,的确造了杀孽,可是杀倭寇都不行吗?

宋阳山斟酌了一番说道:“纵横游说、连结诸侯的人,虽未身亲攻战之事,然挟智用术,呈口舌之利,把持世主,兴起争端,使天下兵连祸结,不得休息,其罪亦不可赦,该不该死呢?”

“古时井田之法,其余荒闲地土皆以予民,后世废坏井田,开垦荒芜,竭尽地力而利,废井田开阡陌,就是对周礼最大的背叛啊,为生财富国之计,必掊克聚敛,兼并小民,不遗余利,使天下民穷财尽,不得生养,伱说该不该死?”

骆秉良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懂,但是我觉得不应该。”

宋阳山摇头说道:“孟子说这段是因为当时国君征伐不断,礼崩乐坏,天下丧乱,故此言行王道,如此说,可是这些腐儒们,总是如此的断章取义。只说王道,对霸道二字,只字不提。”

“今天下一统,与孟子时,列国争战不同,奈何为此言耶?”

宋阳山反对腐儒,抱着经典能治国,崇古法三代之上,那时候的情况和今天能一样吗?不考虑所处的时代,一味的崇古、法三代之上真的能行的话,那张居正现在就在四处游山玩水,做自己那个生而知之的风流倜傥的才子,而不是枯坐文渊阁内,为天下兴亡而奔波了。

世间总是如此的偏爱一个人,张居正长相俊美,还未中举就已经十里八乡的俊后生,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中了进士,但是又是如此的残忍和绝情,让他一腔热忱,满心夙愿,皆付之东流。

宋阳山反对腐儒,因为儒学只是一个学问,而现在法三代圣王的学问,已经影响到朝廷的正常运转了,历代王朝,哪家不是王霸之道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