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们找了家宾馆,把东西存进去。为了防止被人认出,特意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到d市的另外一面落脚。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王高瞻有种难言的,偷偷摸摸的羞耻感。面对别人的询问,不敢说太多的话。他想王熠飞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第二天早上,王熠飞说要去医院拿报告。

半个月前王熠飞买了两份全面的体检套餐,领着他一起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前段时间医生让他们去补做了几项,之后又让王熠飞过去复查。

王熠飞以为是医院在巧立名目乱收费,忙碌起来,一直忘了去领。

中午12点左右,王熠飞没能按时回来,王高瞻便自己退了宾馆,将东西都搬到街上。

他想的是,那家宾馆的隔音太差,三更半夜还会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玩闹声,导致王熠飞整晚没睡着觉。他们今天可以换家贵一点的酒店,或者重新租一套房子。

他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房源。

然而软件的功能他用不太习惯,各种弹窗和授权声明更是让他感到无从下手,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拗口的细则解释辨认许久,最后还是谨慎选了“不同意”。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想找一个年轻人询问,垂眸扫了眼自己身上被汗渍浸透的衣服,鼻子嗅了嗅,又不大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