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山区沟满河平,四下水患。

此时父亲已经和望月鳝整整缠斗一夜,几近天明。

我站在高处,见望月鳝和父亲在河泽之中血战,双方都已接近力竭。

望月鳝此时身躯残破,背脊被划开豁口,血肉外翻,深可见骨,它巨大的身躯翻动间便可以搅动巨浪,然而此时身上却被层层藤蔓缠绕,无数老鼠从四面八方涌来,啃食望月鳝。

父亲半截身子没在水中,口中念咒,身上也到处是伤,肩胛骨位置被洞穿,流血不止。

望月鳝眼看即将败亡,身躯翻滚间,无数老鼠被淹没,它得以一丝喘息,望着头顶还未消失的残月,猛然抬起头,残月的光华涌动,如天上之水,尽数流入它口中。

望月鳝双鳍震动,身躯膨胀,猛然回头对着父亲所在的方向发出咆哮。

强大的声波震动,将面前数十米内的老鼠尽数震碎,同时也将半掩在河泽中的父亲震飞。

父亲口吐黑血,跌落在一块隆起的高坡上,他踉跄站起,手脚残破,已是强弩之末。

我提着长剑就要跃下,身后却忽然传来了黄瘸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