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的话,令平王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桂云铮起兵的事,他早已听闻,檄文也收到了,但他一直与北军对垒,根本没想到桂云铮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而在目前形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宁侯却提出了议和,这背后,看来,还有别的变故。按说,若桂云铮兵出商洛,来夺荆襄,实有利于朝廷,宁侯尽可坐山观虎斗,议不议和,又有甚要紧?而若是如此,在桂云铮的猛攻之下,这襄阳城池再高,汉江的水再深,怕也是不易守住的。除非,除非宁侯那边也有变故,除非桂云铮另有一路大军,已威胁到了宁侯。

平王一念及此,心事更沉。

事态若已至此,那就大大不妙了。即使北军不来相攻,襄阳也绝对安生不了。且,若真是桂云铮携大军顺流而下,水陆并进的话,襄阳难守也。郧阳孟野,谷城张退之,这可都是有数的名将呢!若连他们都挡不住,襄阳,危也。

“张将军,明日议和,你且安排。本王以为,宁侯此举,或有别的原因。若本王用兵,必出潼关,进逼中州,桂云铮是知兵之人,不至于连这点都想不到。况且,本王早已听闻潼关失守,主将王良以下尽降于桂云铮,故,本王想,宁侯突然提出议和,必是有一路兵马,已威胁到了他们的侧翼。若是本王所料不差的话,只怕,谷城此刻已非我所有,而北面的赞阳,或已为桂云铮兵锋所指!”

平王果也不是蠢才,这番分析,实与当前形势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