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回到四季山苏雅的宅子时,已经人定过后,更夫打了一圈又一圈的锣。

他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元宝就从床上坐起来了:“这么快回来了?小蛋黄叫你进去说了什么事?”

“就是一些朝野的事,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元宝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些许不自然,果然找到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不用瞒着,乖乖坦白才是正理儿。”

“没别的,就是关于嘉润长公主……以及袁贼余党的事情。”裴瑜揉了揉眉心,知道无论再怎么找借口,都没办法逃过元宝那双眼睛,索性不如坦白了。

“袁贼余党?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反贼还没消停?”元宝睁大眼睛。

澹台嘉润会回去告状这事儿,她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只是万万没料到,当年的袁贼居然还有余薪。

裴瑜脱了鞋袜,宽了外袍,躲进被窝里和元宝坐在一块:

“哪有这么容易,企图推翻政权的人,别说这七八年,便是再过个十几年、二十年,他们都是贼心不死的,因为他们觉着,这大安王朝应该是他们的天下。

这不,一群人这些年,被我和皇上赶得到处乱跑,却始终捣不灭他们的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