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在这时伸手往旁一引,“故人再见,哪有站着叙旧的样子,还请放松些,就当是平常和堂主对话。”

塔维纳尔拉过椅子坐下,钟离便满意颔首,接着道:bigétν

“记忆是时间的负担,也是时间的馈赠,看你的样子,并未完全迷失在往昔的记忆之中,在下见了也是颇为欣喜,小友心性之坚韧可见一斑。”

“钟离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暂且将那些繁杂念头按下不表,还远远称不上接受自如。”塔维纳尔摇摇头,她一直以来对那些复苏的记忆都当做是小说故事,有用的知识暂且使用,复杂的部分只是选择性接纳。

只是每次使用本源力量的时候,复苏的记忆都会暂且侵占脑海不可自拔,进而对她现在的人格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不过有关这一点她已经不再迷惘,记忆融合后的她当然还是她,性格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有这样一个过程,就不算是对如今自己的抹杀。就好比今天的你是过去所有你的总和。

“不必谦虚,我所说并非恭维,乃肺腑之言。”钟离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半杯,“我也属于记忆不错的那一类,如今,不得不承认厚重的记忆对我的磨损已经逐渐彰显出具体形态,想要在这之中维持自我遵循本心,着实不易。”

“磨损?”塔维纳尔故意反问,这还是提瓦特第一个和她谈论磨损的人,虽然她大概知道磨损的概念,但此刻还是假装不知。

钟离将她这点刻意看在眼里,又是一声轻笑,却并未直接戳穿,而是正儿八经解释起来:“磨损乃是天理施加于众生万物的铁律,即便磐石,也会在磨损中逐渐失去原本样貌。”

你这话好像是在咒自己,不过会给自己办葬礼的人想来是不介意的塔维纳尔心中暗自吐槽,表面却认真严肃的露出倾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