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将非常重要,不仅仅关乎到赵总对他是否能够建立起信任,甚至可能还关乎到他的生死。

那么,他要给出的回答,就不是“满意”或者“不满意”。

“这几十年,真的变了很多。”周老板苦笑着长叹,似为执念不甘,“没见到他之前,我时常想,如果他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他剥筋抽骨,再把他挫骨扬灰。可真见到他时,我又在想,我无论把他怎样,我的哥哥和姐姐,也回不来了。”wwω.ЪiqíΚù.ИěT

赵总右肘支着座椅扶手,撑着右侧脸颊,眼睛盯着周老板,频频点头,听得认真:“正常。”

周老板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我一直以为我非常恨他,我也确实该恨他,但今天我才发现,我其实恨的是自己,是那时幼小、无能又懦弱的自己。”

赵总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能理解。”

周老板缓缓起身,扭头看向赵总,愤怒的双眸中几乎要喷出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可以让我亲手结果了他吗?”

赵总抬起头,摆了摆手,指向玻璃幕墙:“晚了点,但也不算晚。”

玻璃幕墙后的海水中,这时有一人拼力扑腾着,被一块绑在腰间的大石带着缓缓向下沉来,落入众人视线,正是那位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