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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挂,赤旗烈马。

有那么一瞬间,战场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仿佛所有的厮杀都在同一刻停顿。火枪不再鸣响,刀剑不再碰撞,就连军乐手也不知所措放下了手中的鼓号。

但是诡异的安静只有那么一瞬间,因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下一刻便淹没了一切。

从南岸到北岸,从田野到山谷,从最前方浴血的塔马斯到后备战线上尚未真正参战的猴子,每一个铁峰郡老兵都在狂热地呐喊。

呐喊着胜利、呐喊着狼之血、呐喊着早在语言和文明诞生以前便被全体人类使用的高亢战吼。

无论敌人多少理由取胜,无论己方有多大可能战败,当追随温特斯·蒙塔涅的战士们目睹那面军旗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对于今日之结局便不再有任何怀疑。

就连新近被吸纳的俘虏也被同袍的情绪所感染,比老兵更加狂热地呐喊着,用呐喊吓退死神,用呐喊忘却危险,作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的一员,发自内心、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相比铁峰郡军中的一片欢腾,为远在天边的诸王堡达官显贵而战的议会军中则是处处死寂。

即使是最迟钝的议会军士兵,也能觉察出无形间两军气势的此消彼长,但是他们当中还有许多人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