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风匣的声响在林里耳边响起。

昏暗的房间内,林里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睛看着被明灭闪烁灶火照亮的房顶。

昨夜的他睡的并不安稳,收秋已经结束,爱干净的丈母娘把家里操持的十分干净,虽然炕上、被子里没有了尘土。但林支书的脚臭味和鼾声却一如往日。甚至随着一年最忙碌工作的完结,身心舒泰的林支书越发随心,比起往日还犹有过之。

更别说林里睡觉的姿势不能有大的变动了。直挺挺躺了一夜,翻个身都有些不自在。总算是领教到了瘫痪病人的苦楚,他现在后背已经发麻了。

深秋时节的太阳已经变得懒惰了起来,似乎也在准备猫冬,泛黄的窗户纸上光亮十分黯淡。

隔壁的床铺已经空荡荡的没了林支书的影子,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挤羊奶还是挑水。

扭头看去,丈母娘正坐在灶台前奋力拉着风匣,不时塞一把柴禾在灶台门口,随后用火铲塞进去。明灭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脸颊。这些工作她已经坐了三四十年了吧!

因为翁婿二人将风匣修葺一新,漏风的毛毡被林支书找来的人补的结结实实,所以风匣拉起来风格外的大,就是有些费力。丈母娘正在重新适应。

“醒了?本打算在你们那边做饭的,可东西差不多都在这边,没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