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唐寅的状况看起来好了些,但面色惨白,只能稍微靠着软枕坐坐,甚至连坐的时间都不能太长。

“西山的时候你还好端端的,怎么回京城才月余,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朱浩在病榻前坐下来,原本在床头侍候的唐寅娇妻一边抹泪,一边挺着肚子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房间里飘荡着浓重的中药味。

唐寅苦笑道:“我都说了,不用给我熬药,生死有命,可他们都不听……我这一生已不再苛求什么,几年下来我所经历的一切,足让我死而无憾!”

朱浩听了这话,非常感慨。

跟唐寅毕竟相识没那么久,关键是,他这副小身板也没法跟唐寅做知交,没法从唐寅青年时进行改变,若是能回到唐寅遭遇科场打击前……一切或许都不同。唐寅仍旧是那个风流大少,放荡不羁,而他朱浩或许会跟唐寅相交莫逆,一起喝酒,四海逍遥。

朱浩道:“可惜没有带唐先生去海外看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