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上摩托,提起了方形的铁皮桶,一桶煤油。

他骑上摩托就像是跨上了骏马,缓速行驶到中央祭台上,灵巧地绕开所有烛台,来到六角棺材旁,把整桶煤油淋在棺木上。

他的手语明明“很久”不用了,但此时使用,却一如从前那般熟练,朝棺材中的女人比着手语。

“妈妈,那些曾令你……痛苦的人,都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支付……代价!”

他拿着一个zippo打火机,举着,或许最后一次低头看女人的容颜,又好似重复了无数次这个场景,终究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眼中含着倔强的坚定。

因为妈妈说男人是不该哭的,因为哭没有用,怯懦的人才哭。

所以他想自己的一生大概只有死之前才会哭,那时候他才用尽了一切力量、再也无路可走,谁边没有人能帮助自己了,这时候哭一下……也无妨吧?

男孩儿把打火机扔在六角棺材上,在飞腾的火焰撩到他的衣角之前,他伸手抓住了教堂上方垂下的紫色帷幕,用力一扯。

这张巨型帷幕遮挡住大半个穹顶,边角吹落到六角棺的上方,此刻整个坠落,把棺木和所有烛台都盖住了,仿佛天倾,瞬间化为七八米高的燎天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