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继续侃侃而谈,“你想啊,先前那位张知府,就是陛下委派的人,他用了什么手段?无非就是甜枣加大棒,给地方士绅一点好处,把闹事的人一概抓捕下狱,如此言官就算多番上奏,还是没起到任何效果……换作现在,我们找人去闹事,就能起效吗?”

蒋山同道:“可若是不去找麻烦的话,那就坐视矿窑继续开着,如此岂非跟杨阁老意思相违背?”

朱浩道:“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要想彻底铲除这矿场,无非要讲个理。听说陛下也是个讲理之人。”

蒋山同用鄙夷的目光望着朱浩。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迂腐?

让你来做事,直接了当带人去干就行了,用得着跟皇帝讲理?天下间你最不好讲理的人就是皇帝,这道理你都不懂?

朱浩却好似不知蒋山同的情绪一般,续道:“要想取消铁矿,重点在于一个与民争利,我说得对吧?”

“嗯?”

蒋山同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懒得跟朱浩争辩。

朱浩道:“去找事,是因为矿场与本地士绅争利,出手伤人,也是因为争利,而御史言官上奏要取消矿场,也是因为矿场与民争利。我说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