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夜兰花谢,只剩下一大丛翠绿的根茎枝叶。

在众人的围观下,阿姜婆婆流着眼泪领人将整株夜兰连根拔起,然后泼上桐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蔡昭如释重负,心想至少再无人能修炼那邪门的《紫微心经》了

宋郁之急着找宋秀之问个究竟,蔡昭急着知道父母的安危,慕清晏想请教杨鹤影大掌门一个关于物流方面的小小问题,于是他们旋即向阿姜婆婆等人告辞。

临行时,慕清晏让蔡昭三人先走,自己三人落后几步。待蔡昭等人走的远些,他从怀中取出所有的金叶子,又命上官浩男和游观月将身上的金锭银票都掏出来,拢在一处后郑重放到阿姜婆婆怀中,态度没有半分轻慢。

阿姜婆婆抱着一大包金银,布满湿藓的苍老面孔上露出奇特的微笑:“……你看出来了。”

慕清晏道:“昨夜婆婆拿出的崭新被褥是粗绸做的,此物并非血沼能产出的。我便想,这血沼只是外头的人进不来,又不是里面的人出不去,想来婆婆等人偶尔会走出血沼,与儿孙团聚个三五日吧。”

阿姜婆婆低头看向怀中的财物,轻轻道:“此地贫瘠凶险,孩子出去时,我们什么也不能给他们准备。他们两手空空的出去安家立业,很是艰难。”

上官浩男与游观月面面相觑,这才想到这些人并非江湖骄客,只是寻常劳作的百姓。

慕清晏道:“你别责怪昭昭,她自幼衣食无忧,注意不到这些。何况……”他笑了笑,“何况她就算注意到了,恐怕身上也拿不出几两银子来。”

蔡昭不拘小节,宋郁之出身豪富,便是樊兴家也来自江南乡野的富庶人家,这三人其实都不怎么通晓庶务与细节。离开青阙宗时,他们想着此行是去有钱有势的广天门,到了后还不吃香喝辣,根本没带多少盘缠。